“看似尋常最奇崛,成如容易卻艱辛”出自北宋王安石《題張司業詩》,全詩為:“蘇州司業詩名老,樂府皆言妙入神。
看似尋常最奇崛,成如容易卻艱辛。”
這裡張司業指的是唐代詩人張籍。有一次,宋代詩人錢公輔送了一套張籍的詩集給王安石,王安石拜讀後,越讀越有興致,於是作這首詩,發出了“看似尋常最奇崛,成如容易卻艱辛”的感慨。
張籍是中唐詩壇上一位著名詩人,其詩多用口語,風格通俗明快,可細品之下便覺“奇崛”,言有盡而意無窮。以其所作《秋思》為例,詩中寫道:
“復恐匆匆說不盡,行人臨發又開封。”
直到送信的人要走了,又擔心時間匆忙有什麼沒寫到之處,於是打開信封再次檢查,將游子的思鄉之情展露無遺。這種淡而有味的寫作風格,是很多詩人著力追求的一種藝術境界。如元好問評陶淵明詩的語言風格時曾說:“一語天然萬古新,豪華落盡見真淳。”
王安石對張籍的詩深有感觸,他在寫作《泊船瓜洲》時,“春風又綠江南岸”一句,一個“綠”字是改了又改,從“到”“過”“入”“滿”等十多個動詞中斟酌推敲了許久,最終才選定了“綠”字。南宋詩論家葛立方曾經說:“大抵欲造平淡,當自綺麗中來,落其華芬,然後可造平淡之境。”從“豪華”到“真淳”,從“綺麗”到“平淡”,可能是一條漫長的路,不走完這條路,是很難寫出震撼人心的作品的。
《題張司業詩》這首詩所說明的道理,不僅適用於詩詞創作。中國傳統文化中,書法、繪畫、戲曲、武術等,都是平凡中包含著不凡、容易中暗藏著艱辛。以書法為例,提筆寫字看似簡單,但筆鋒進出的位置、落筆的角度、用力的深淺等,其中都是功夫。這樣的創作看似尋常,實際是反復錘煉的結果。例如唐書法家懷素(725-785),自幼聰明好學,因為買不起紙張,就用一塊木板,塗上白漆,然後書寫其上,但是漆板光滑,不易著墨,令他十分苦惱。後來他靈機一動,就在寺院附近的一塊荒地上,種了一萬多棵的芭蕉樹,芭蕉長大後,就摘下芭葉,放在桌子上沒日沒夜的寫字,老芭蕉葉用光了,小葉子捨不得摘,乾脆帶了筆墨直接在鮮葉上寫,不顧太陽的炙烤煎熬,堅持不懈地練字。一遍又一遍地寫,從未間斷。他的書法被稱為「狂草」,圓勁而有力,有奔放流暢之勢,一氣呵成,深深影響著後來人。懷素的成就正是“看似尋常最奇崛,成如容易卻艱辛”的最佳例證。另外,我們還能看到或者聽到那麼多書法故事:譬如張芝練字不擇紙筆,有時直接拿著抹布蘸水在石上寫;王羲之練字用壞的毛筆,堆成“筆山”,清洗筆硯的水池,被染成了“墨池”……“從古英豪成大器,須知都從苦中來”,每一個台上的“一分鐘”,都離不開台下“十年功”的托舉。
《再別康橋 》 賞析 作者 : 徐志摩 輕輕的我走了, 正如我輕輕的來; 我輕輕的招手, 作別西天的雲彩。 那河畔的金柳, 是夕陽中的新娘; 波光裡的豔影, 在我的心頭蕩漾。 軟泥上的青荇,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; 在康河的柔波裡,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! 那榆蔭下的一潭, 不是清泉, 是天上虹; 揉碎在浮藻間,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。 尋夢?撐一支長篙,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; 滿載一船星輝, 在星輝斑斕裡放歌。 但我不能放歌,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; 夏蟲也為我沉默,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! 悄悄的我走了, 正如我悄悄的來; 我揮一揮衣袖, 不帶走一片雲彩。 1928.11.6 中國上海 這首《再別康橋》全詩共七節,每節四行,每行兩頓或三頓,不拘一格而又法度嚴謹,韻式上嚴守二、四押韻,抑揚頓挫,朗朗上口。這優美的節奏像漣漪般蕩漾開來,既是虔誠的學子尋夢的跫音,又契合著詩人感情的潮起潮落,有一種獨特的審美快感。七節詩錯落有致地排列,韻律在其中徐行緩步地鋪展,頗有些“長袍白麵,郊寒島瘦” (" 長袍白麵 , 郊寒島瘦”是說孟郊、賈島二人的詩寫得古樸生澀、清奇苦僻,不夠開朗豪放。 ) 的詩人氣度。可以說,正體現了徐志摩的詩美主張。《再別康橋》是一首寫景的抒情詩,其抒發的情感有三:留戀之情,惜別之情和理想幻滅後的感傷之情。 “輕輕的我走了,正如我輕輕的來,我輕輕的招手,作別西天的雲彩。”這節詩可用幾句話來概括:舒緩的節奏,輕盈的動作,纏綿的情意,同時又懷著淡淡的哀愁。最後的“西天的雲彩”,為後面的描寫布下了一筆絢麗的色彩,整個景色都是在夕陽映照下的景物。所以這節詩為整首詩定下了一個基調。 “那河畔的金柳,是夕陽下的新娘,波光裡的豔影,在我心頭蕩漾。”這節詩實寫的是康河的美,同時,柳樹在古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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