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到主要內容

發表文章

目前顯示的是 1月 18, 2015的文章

陳之藩散文的魅力

自從念書的年代接觸到陳之藩的散文以來,一直被他的理性與感性兼備的文字所吸引,多年來陸續買過他在遠東圖書公司所出版的多本小冊子。到底是小時候背誦過詩的人,陳之藩在文章寫作的中間,往往順手捻來就列出一些相關的詩句,例如在「哲學家皇帝」一文中,他順手引出朗法羅的詩 ,「 人生是一奮鬥的戰場 / 到處充滿了血滴和火光 / 不要做一甘受宰割的牛羊 / 在戰鬥中 / 要精神煥發 / 要步伐昂揚 」 。 簡單來說:「 人生是一奮鬥的戰場──這句看起來很白話,就是表面的意思。 到處充滿了血滴和火光──簡單來說就是隨時都會遇上挫折、考驗、挑戰與難題。 不要做一甘受宰割的牛羊──千萬別有「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」的想法,不要願意任人擺佈。 在戰鬥中 要精神煥發 要步伐昂揚──在困境中仍然要充滿自信。 」, 讓看到他的博學 。 另一方面,他的文字也常見對仗的句子,例如仍是「哲學家皇帝」一文中,有句話說: 「 晚風襲來 , 湖水清澈如鏡 , 青山田到如詩 」,多美的文字,;又如「幾度夕陽紅」一文中,有句話說:「人生的寂寞是不分東西的,人士的荒涼是不分古今的」,多麼對稱,又如在「寂寞的畫廊」一文中,有一行文字說:「人類的聲音是死板的鈴聲,而人間的面孔是畫廊的肖像 。 每一個人,無例外的,在鈴聲中飄來,又在畫廊中飄去 。 」 念起來很順口,同時又飽含哲理的味道,而這類文字在他的書中隨處可見 這些都是我所欽羨不已的。 事過多年,不久前在友人處見到他有兩本一模一樣的「陳之藩散文」二手書,就老實不客氣的要了一本回家,翻閱之下竟然再次讓我陷入收集陳之藩的散文的狂熱中。首先是想買他的英詩中譯專書「蔚藍的天」,那是一本多年前由遠景圖書公司出版的書,早已經絕版多時,結果我發現在天下文化為他出版的「陳之藩文集」中的有這本書在內,後來又發現有一本名為「花近高樓」的書,強調是他的「科學家的人文思索」,立即就在博客來下單訂購;取到書後才知道是「花近高樓」是由他的第二任妻子童元方為陳之藩舊文的選集,原本有一點受騙的感覺,因為大多數的文章我已經有了。後來換一個角度思考,童元方將陳之藩早期的舊文依據時間分為花近高樓 、 月色中天 、 情開萬樹以及溫風如酒四大類 ,有關於文明思考的,有涉及價值取捨的,有關照人士體悟的,以及有偶寄閒情的隨筆, 不妨將它視為陳之藩散文精選集,只要帶這本在身邊就注已掌握了陳

寒天談梅

    這幾天天氣寒冷 , 報紙上的新聞報導了有些風景區梅花怒放 , 民眾紛紛上山賞梅 , 由於道路狹窄 , 交通大打結的消息 , 不由得想起關於梅花的古詩詞 。 例如王安石的 《 梅花 》:“牆角數枝梅,淩寒獨自開。遙知不是雪,為有暗香來。”就是一首很有名的詠梅詩;另外,又如陸游的《卜算子•詠梅》:“驛外斷橋邊,寂寞開無主。已是黃昏獨自愁,更著風和雨。無意苦爭春,一任群芳妒。零落成泥碾作塵,只有香如故。”也是常被提到的詞,尤其“零落成泥碾作塵,只有香如故 ” 更是人人背誦的名句 。 最近偶然讀到南宋詞人蕭泰來的 《霜天曉角》(梅) , 使用接近白話的文句 ,讀起來很親切, 別具一格 ,我非常喜歡,特地提出與大 家分享 :   千霜萬雪。受盡寒磨折。 賴是生來瘦硬,渾不怕、角吹徹。 清絕。影也別。知心惟有月。 原沒春風情性,如何共、海棠說。   注釋 磨折:折磨。 賴是:幸虧。 渾不怕:全不怕。 清絕:清麗極了。 別:不同 、 相異。 海棠說:此句借《雲仙雜記》中的“欲令梅聘海棠”的傳說,反其意而引用。   譯文:     面對千層霜打、萬層雪裹,梅花受盡了寒不堪言的折磨,它仍然堅忍勁拔的挺立著 。 幸 虧它生來一副瘦硬的傲骨。全不怕嚴冬朔風吹打,霜淒風緊,即使畫角已經將曲調充滿愁別情緒的《梅花落》吹遍了,也絲毫沒有讓哀怨聲催落花蕊 , 堅持伸枝展瓣,吐驗飄香。     寒冬,梅花清麗超絕。     月光下,它的疏影橫斜,也別有與眾不同的一番風韻。     梅花在萬籟俱寂的夜晚孤獨開放,只有一輪朦朧素月與它相互依傍,素月贈梅以疏影,寒梅報月以暗香。     梅花的天性原本就是孤潔自傲,不像普通花草的風流嫵媚,貪戀風情,它的一腔幽思又怎會與以姿色取寵的海棠攀親結緣呢!   作者 蕭泰來,字則陽,一說字陽山,號小山。南宋詩人,臨江(今四川忠縣)人。紹定二年( 1229 )進士。宋理宗寶祐元年( 1253 ),自起居郎出守隆興府。又曾爲御史。著有《小山集》。   賞析   自古以來梅花被中國文人認為是一種品格高尚、極有文化意味的

人生賬的故事

唐代杜甫寫“人生七十古來稀” ( 《曲江二首之一》,此後人們將七十歲代稱“古稀” 從此詠古稀的詩詞比比皆是。   孔子曾說:“吾十有五而志於學,三十而立,四十而不惑,五十而知天命,六十而耳順,七十從心所欲,不愈矩” ( 《論語•為政》 ) 這話肯定是孔子七十歲後有此人生體驗之言 ( 孔子活了 73 歲 ) ,他認為七十是人生最佳的境界,可以隨心所欲,又不超越規矩。他沒有消極頹廢的情緒,也沒有及時行樂的想法,而是認為年既老而不衰,人生成熟,更可以大有作為。   北宋范仲淹寫有《剔銀燈》: “人世都無百歲,少年癡呆,老成憔悴。只有中間,些子少年,忍把浮名牽繫?一品與千金,問白髮,如何迥避?” 北宋詞人王觀也有一首《紅芍藥》: “人生百歲,七十稀少。更除十年孩童小、十年昏老。都來五十載,一半被睡魔分了。那二十五載之中,甯無些兒煩惱。仔細思量,好追歡及早。遇酒追朋笑傲。任玉山摧倒。沉醉且沉醉,人生似露垂芳草。幸新來、有酒如澠,結千秋歌笑。” 元人盧摯的《七十詞》, “想人生七十猶稀,百歲光陰,先過了三十。七十年間,十歲頑童,十載尪羸。五十年除分晝黑,剛分得一半兒白日。風雨相催,兔走烏飛。仔細沉吟,都不如快活了便宜。”   七十詞 唐寅(明) 人生七十古稀,我言七十為奇。 前十年幼小,後十年衰老; 中間只有五十年,一半又在夜裡過了。 算來只有二十五年在世,受盡多少奔波煩惱。   唐寅《一世歌》:“人生七十古來少,前除幼年後除老。中間光景不多時,又有炎霜與煩惱。花前月下得高歌,急須痛把金樽倒。世人錢多賺不夠,朝裡官多做不了。官大錢多心轉擾,落得自家頭白早。春夏秋冬撚指間,鐘送黃昏雞報曉。請君細點眼前人,一年一度埋芳草,草裡高低多少墳,一年一半無人掃。   唐寅《一年歌》:“一年三百六十日,春夏秋冬各九十。冬寒夏熱最難當,寒則如刀熱如炙。春三秋九號溫和,天氣溫和風雨多。一年細算良辰少,況又難逢美景何?美景良辰倘遭遇,又有賞心並樂事,不燒高燭對芳尊,也是虛生在人世。古人有言亦達哉,勸人秉燭夜遊來,春宵一刻千金價,我道千金買不回。”   針對上述多人詩詞的算法 ,大致認為人生七十年中,真正的“有用期”大約只有二十五年,而如何善用這段時間則有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