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一
雲想衣裳花想容,春風拂檻露華濃。
若非群玉山頭見,會向瑤台月下逢。
其二
一枝紅艷露凝香,雲雨巫山枉斷腸。
借問漢宮誰得似,可憐飛燕倚新妝。
其三
名花傾國兩相歡,長得君王帶笑看。
解釋春風無限恨,沉香亭北倚闌干。
天寶元年(742),李白由於玉真公主和賀知章的推薦,終於得到唐玄宗的賞識,召為翰林供奉。大約寫於天寶二年(743)或天寶三年(744)春季,宮中得四株牡丹,玄宗將其種在興慶池東沉香亭前,花盛開時,玄宗與楊貴妃趁月同賞,並以歌樂助興。樂工欲歌,玄宗說:“賞名花,對妃子,焉用舊樂為?”於是命李龜年持金花箋(ㄐㄧㄢ)宣李白進詩,李白宿醉之中,提筆立成《清平調三首》。
第一首
雲想衣裳花想容。起句中“想”字,便有多解:一是說看到雲,便想起她的衣裳,看到花,便想起她的容顏;二是說雲想變成她的衣裳,花想變成她的容顏;三是“想”作“羨慕”解,雲羨慕她的衣裳,花羨慕她的容顏。
其實,這裡不必落實“想”的字義,李白以雲之縹緲,花之艷麗,來渲染楊貴妃的美,以一個含義模糊的“想”字連接,營造出一種亦真亦幻的感覺,真是這第一首的基調。美到極致,往往就是一種不真實的感覺。
春風拂檻露華濃。首句寫貴妃,次句則寫牡丹。春風拂過欄杆,牡丹花在春風中搖曳多姿,牡丹花含露,在春風吹拂中,閃耀著濃豔的光華。
清人黃叔燦《唐詩箋注》中說:“春風拂檻”想其綽約,“露華濃”想其芳艷。
若非群玉山頭見,會向瑤台月下逢。
第一首的最後兩句,繼續烘托楊貴妃亦真亦幻的絕世姿容。像楊貴妃這樣的絕世美人,人間哪裡能看到,如果不是在群玉山上看到,但只可能在月色迷人的瑤台才能遇見。
群玉山和瑤台都是神話傳說中西王母所居之處。《山海經》說,群玉之山,為西王母所居之處。《拾遺記》說,崑崙有瑤台,為西王母之宮。
第二首
一枝紅艷露凝香。第二首起句承第一首次句寫牡丹,在第一首中“露花濃”的基礎上,給牡丹花加上了嗅覺上的美感,牡丹花露上,不僅閃光著牡丹花艷麗的光華,還凝結著沁人脾的幽香。
這一句雖只有七個字,卻調動了人的各種感官來感受這種美,“紅艷”是視覺,“露”雖也要通過視覺才能辨認,可是露水的感覺卻是觸覺的,露水中凝結著香氣,又調動人的嗅覺去體驗。露水怎樣凝聚香氣呢?這就把視覺、觸覺以及嗅覺融合一體,形成了一咱全方位的感官之美的極致表現。
雲雨巫山枉斷腸。
雲雨巫山,典出宋玉《高唐賦》,傳說楚之先王遊覽高唐地區,疲倦時小睡了一會,夢中見一個仙女說:“我是天帝的小女兒,聽說你來游覽此地,願意給你當枕席。”先王臨幸了她。臨別她說:“妾在巫山之陽,高丘之阻。旦為朝雲,暮為行雨,朝朝暮暮,陽台之下。”
雲雨巫山這個詞後來演變成了男女歡合的代名詞,李白在這裡當然沒有這層意思,而是用來指楚王與神女的愛情故事。
斷腸,古詩詞中,斷腸與銷魂同義,有兩種意思:一是用來形容極悲傷的情感;二是用來形容極度喜愛的情感,如白居易《井底引銀瓶》“一見君王即斷腸”。
李白這裡是用後一種意思,意即楚王與神女的愛情故事,雖令人極度喜愛,然而那畢竟是虛構的神話,不過是幻想的文學產物,而唐玄宗與楊貴妃的愛情,是真實的,這才是真正令人感動的愛情。
借問漢宮誰得似,可憐飛燕倚新妝。
上面,李白用了神話中的西王母與巫山神女來喻楊貴妃的美,接下來,李白要用現實中存在過的人物來跟楊貴妃的美相比。那麼,真實存在過的美人,有哪個能與楊貴妃相比呢?恐怕只有漢宮中的趙飛燕能相比了,而且,趙飛燕還只有在剛化好妝,最濃豔的時候,才能跟楊貴妃相比。 “倚”是憑藉、依賴的意思。
第三首
名花傾國兩相歡,長得君王帶笑看。
名花,指牡丹。傾國,指貴妃。漢李延年《佳人曲》:“北方有佳人,絕世而獨立,一顧傾人城,再顧傾人國,寧不知,傾城與傾國,佳人難再得。”後常用傾城傾國來指絕代美人。
名花美人,相對相歡,常使得君王帶著笑意凝視。這裡,李白抓住了唐玄宗與楊貴妃愛情中最動人的細節,當你深愛一個人的時候,便經常會用含著笑意的眼神凝視著你的愛人。唐玄宗經常含著笑意看著楊貴妃,正是他內心真正愛意所自然散發出來的溫柔。
解釋春風無限恨,沉香亭北倚闌干。
解釋,意為化解,消解。在這沉香北倚著欄干的楊貴妃,她像春風一樣,消解了唐玄宗的無限愁恨。楊貴妃的美,可以令一代帝王,忘掉人世間的所有缺憾和不幸。
《再別康橋 》 賞析 作者 : 徐志摩 輕輕的我走了, 正如我輕輕的來; 我輕輕的招手, 作別西天的雲彩。 那河畔的金柳, 是夕陽中的新娘; 波光裡的豔影, 在我的心頭蕩漾。 軟泥上的青荇,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; 在康河的柔波裡,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! 那榆蔭下的一潭, 不是清泉, 是天上虹; 揉碎在浮藻間,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。 尋夢?撐一支長篙,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; 滿載一船星輝, 在星輝斑斕裡放歌。 但我不能放歌,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; 夏蟲也為我沉默,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! 悄悄的我走了, 正如我悄悄的來; 我揮一揮衣袖, 不帶走一片雲彩。 1928.11.6 中國上海 這首《再別康橋》全詩共七節,每節四行,每行兩頓或三頓,不拘一格而又法度嚴謹,韻式上嚴守二、四押韻,抑揚頓挫,朗朗上口。這優美的節奏像漣漪般蕩漾開來,既是虔誠的學子尋夢的跫音,又契合著詩人感情的潮起潮落,有一種獨特的審美快感。七節詩錯落有致地排列,韻律在其中徐行緩步地鋪展,頗有些“長袍白麵,郊寒島瘦” (" 長袍白麵 , 郊寒島瘦”是說孟郊、賈島二人的詩寫得古樸生澀、清奇苦僻,不夠開朗豪放。 ) 的詩人氣度。可以說,正體現了徐志摩的詩美主張。《再別康橋》是一首寫景的抒情詩,其抒發的情感有三:留戀之情,惜別之情和理想幻滅後的感傷之情。 “輕輕的我走了,正如我輕輕的來,我輕輕的招手,作別西天的雲彩。”這節詩可用幾句話來概括:舒緩的節奏,輕盈的動作,纏綿的情意,同時又懷著淡淡的哀愁。最後的“西天的雲彩”,為後面的描寫布下了一筆絢麗的色彩,整個景色都是在夕陽映照下的景物。所以這節詩為整首詩定下了一個基調。 “那河畔的金柳,是夕陽下的新娘,波光裡的豔影,在我心頭蕩漾。”這節詩實寫的是康河的美,同時,柳樹在古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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