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唐詩三百首》卷尾有一首《金縷衣》
勸君莫惜金縷衣,勸君惜取少年時。
花開堪折直須折,莫待無花空折枝。
(唐詩三百首 (卷六) 樂府七言絕句)
意譯:
機會在眼前的時候要珍惜,不然錯失良機就後悔莫及了。也就是說有機會就要及時把握,人生易老花易謝,莫待無花空折枝。人生如白馬過隙,稍縱即逝,多少美少年後來變為垂垂老者。這裡不是說的及時行樂,而是說要及時把握人生的機會,鷹擊長空,揚帆中縱橫進取的人生!千金易得,年少難留,詩寫兒女情事,但寄託的卻是深沉的人生哲理。
傳說從漢代開始,坊間貴族喜以刺金縷繡,織成綢綾、裁成衣服,用以彰顯其富貴華麗,後代也因而常以「金縷衣」來代稱精美奢華的服飾。全篇不難察覺其中蘊含的豪霸之氣與莫負少年時的期許。唐詩在當時都是搭配著音樂,可以演唱助興,而這篇文辭暢達、蘊意簡潔,深受當時社會的歡迎,元和時期鎮海節度使李錡也受到吸引,特別喜歡詩中那種風流少年、滿腹理想的氣息。對於這首《金縷衣》,明朝詩人陸昶的評價是:「詞氣明爽,手口相應,其『莫惜』、『惜取』、『堪折』、『須折』、『空折』,層層跌宕,讀之不厭,可稱能事。」千百年來,這首詩有許多人都耳熟能詳。
關於《金縷衣》的作者有兩種說法,一說則主張是中唐時民間流傳的曲辭,傳唱盛行,作者早已不可考。另一說認為是中唐杜秋娘所作,主要根據於杜牧所寫《杜秋娘詩序》,其中言:「秋持玉斝醉,與唱金縷衣。」然而我們若詳細考察《杜秋娘詩序》整篇文章,不難發現,杜秋娘只是和唱,宛如我們現在常哼著流行歌曲一般,並非原作者。更強力的證據在於,杜牧於「秋持玉斝醉,與唱金縷衣」句後附加了小小的注釋,謂「李錡常唱此辭」,可見《金縷衣》是當時甚為流行的詩詞,為時人朗朗上口之作品。
杜秋娘15歲時被李錡納為妾,由於擅長歌舞,因此李錡經常命她於筵席中演唱這首他酷愛的詞曲。後來李錡由於擁兵自重,在地方坐大,唐憲宗試圖削減節度使的權利,最終李錡造反兵敗被殺,杜秋娘等人也被朝廷徵收回長安。杜秋娘入宮之後,由於擅長歌舞,而受唐憲宗寵愛,封為秋妃,杜秋娘和皇帝相伴十幾年後,此時的唐朝宦官亂政,元和十五年,唐憲宗不明不白地死在宮中,之後太子李恆繼位,整日沉迷於酒色之中,不過他對杜秋娘還是很信任,讓她做皇子李湊的保姆兼文化課老師。唐朝後期朝政混亂,李家接下來繼位的幾位皇帝都不明不白地被宦官刺殺,他們輪流扶持皇子繼位,將皇子變成他們的政治傀儡。繼位的唐穆宗將杜秋娘分配給皇子李湊當保母。後來李湊由於捲入政廷鬥爭,株連其家,美人遲暮的杜秋娘也因此被遣返回鄉。
後來大詩人杜牧經過金陵時,看見杜秋衰老困窘的境況,遂作《杜秋娘詩》並序。該詩附有注釋:「勸君莫惜金縷衣,勸君惜取少年時。花開堪折直須折,莫待無花空折枝。李錡常唱此辭。」杜牧沒說《金縷衣》作者是誰,後世大多以為是杜秋娘,自然也包括《唐詩三百首》編者蘅塘居士。如果沒有杜牧感懷杜秋娘寫的《杜秋娘詩》,也許不會有人記得曾有過這樣一位奇特女子的一世沉浮吧。
《再別康橋 》 賞析 作者 : 徐志摩 輕輕的我走了, 正如我輕輕的來; 我輕輕的招手, 作別西天的雲彩。 那河畔的金柳, 是夕陽中的新娘; 波光裡的豔影, 在我的心頭蕩漾。 軟泥上的青荇,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; 在康河的柔波裡,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! 那榆蔭下的一潭, 不是清泉, 是天上虹; 揉碎在浮藻間,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。 尋夢?撐一支長篙,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; 滿載一船星輝, 在星輝斑斕裡放歌。 但我不能放歌,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; 夏蟲也為我沉默,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! 悄悄的我走了, 正如我悄悄的來; 我揮一揮衣袖, 不帶走一片雲彩。 1928.11.6 中國上海 這首《再別康橋》全詩共七節,每節四行,每行兩頓或三頓,不拘一格而又法度嚴謹,韻式上嚴守二、四押韻,抑揚頓挫,朗朗上口。這優美的節奏像漣漪般蕩漾開來,既是虔誠的學子尋夢的跫音,又契合著詩人感情的潮起潮落,有一種獨特的審美快感。七節詩錯落有致地排列,韻律在其中徐行緩步地鋪展,頗有些“長袍白麵,郊寒島瘦” (" 長袍白麵 , 郊寒島瘦”是說孟郊、賈島二人的詩寫得古樸生澀、清奇苦僻,不夠開朗豪放。 ) 的詩人氣度。可以說,正體現了徐志摩的詩美主張。《再別康橋》是一首寫景的抒情詩,其抒發的情感有三:留戀之情,惜別之情和理想幻滅後的感傷之情。 “輕輕的我走了,正如我輕輕的來,我輕輕的招手,作別西天的雲彩。”這節詩可用幾句話來概括:舒緩的節奏,輕盈的動作,纏綿的情意,同時又懷著淡淡的哀愁。最後的“西天的雲彩”,為後面的描寫布下了一筆絢麗的色彩,整個景色都是在夕陽映照下的景物。所以這節詩為整首詩定下了一個基調。 “那河畔的金柳,是夕陽下的新娘,波光裡的豔影,在我心頭蕩漾。”這節詩實寫的是康河的美,同時,柳樹在古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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