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元772年,白居易(772-846)和劉禹錫(772-842)都在這一年出生。公元826年,名滿天下的兩位大詩人第一次相遇在揚州,一見如故,相交莫逆。後來晚年同居洛陽,兩人都患有眼疾,足疾,行動不便。白居易面對此時的晚景,產生一種悲觀的,消極的情緒,寫下了《詠老贈夢得》:
與君俱老也,自問老何如。
眼澀夜先臥,頭慵朝未梳。
有時扶杖出,盡日閉門居。
懶照新磨鏡,休看小字書。
情於故人重,跡共少年疏。
唯是閒談興,相逢尚有餘。
劉禹錫為了安慰白居易,回贈了一首《酬樂天詠老見示》:
人誰不顧老,老去有誰憐?
身瘦帶頻減,髮稀帽自偏。
廢書緣惜眼,多灸為隨年。
經事還諳事,閱人如閱川。
細思皆幸矣,下此便翛然。
莫道桑榆晚,為霞尚滿天。
縱觀兩人一生經歷,二人初入仕途,都有匡國救民之宏志。但是在挫折面前,白居易則寫下「宦途自此心長別,世事從今口不開」的避世消沉情緒。但是劉禹錫屢經坎坷而不屈不撓,直至老而不休。「千淘萬漉雖辛苦,吹盡狂沙始到金」、「晴空一鶴排雲上,便引詩情到碧霄」,寫出了詩人昂揚的勵志高歌,也寫出了詩人大無畏的鬥爭精神。
從上述這兩首詩所表現的氣勢看來,白詩寫出了體衰多病和行動不便的晚年老人的特徵,有一種心灰意冷,慵懶散漫的心境。全然是避世消沉情緒,顯得有點悲觀,而劉詩則相反,詩中的「莫道桑榆晚,為霞尚滿天」,寫出了詩人豁達樂觀,積極進取的人生態度。然而出人意料的事實卻是劉禹錫比白居易早離世四年,我的腦中不由得閃過了韓愈的《祭十二郎文》的句子「孰謂少者歿而長者存,強者夭而病者全乎!」人世間的事確實沒有規則可循,很難預料。
《再別康橋 》 賞析 作者 : 徐志摩 輕輕的我走了, 正如我輕輕的來; 我輕輕的招手, 作別西天的雲彩。 那河畔的金柳, 是夕陽中的新娘; 波光裡的豔影, 在我的心頭蕩漾。 軟泥上的青荇,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; 在康河的柔波裡,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! 那榆蔭下的一潭, 不是清泉, 是天上虹; 揉碎在浮藻間,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。 尋夢?撐一支長篙,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; 滿載一船星輝, 在星輝斑斕裡放歌。 但我不能放歌,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; 夏蟲也為我沉默,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! 悄悄的我走了, 正如我悄悄的來; 我揮一揮衣袖, 不帶走一片雲彩。 1928.11.6 中國上海 這首《再別康橋》全詩共七節,每節四行,每行兩頓或三頓,不拘一格而又法度嚴謹,韻式上嚴守二、四押韻,抑揚頓挫,朗朗上口。這優美的節奏像漣漪般蕩漾開來,既是虔誠的學子尋夢的跫音,又契合著詩人感情的潮起潮落,有一種獨特的審美快感。七節詩錯落有致地排列,韻律在其中徐行緩步地鋪展,頗有些“長袍白麵,郊寒島瘦” (" 長袍白麵 , 郊寒島瘦”是說孟郊、賈島二人的詩寫得古樸生澀、清奇苦僻,不夠開朗豪放。 ) 的詩人氣度。可以說,正體現了徐志摩的詩美主張。《再別康橋》是一首寫景的抒情詩,其抒發的情感有三:留戀之情,惜別之情和理想幻滅後的感傷之情。 “輕輕的我走了,正如我輕輕的來,我輕輕的招手,作別西天的雲彩。”這節詩可用幾句話來概括:舒緩的節奏,輕盈的動作,纏綿的情意,同時又懷著淡淡的哀愁。最後的“西天的雲彩”,為後面的描寫布下了一筆絢麗的色彩,整個景色都是在夕陽映照下的景物。所以這節詩為整首詩定下了一個基調。 “那河畔的金柳,是夕陽下的新娘,波光裡的豔影,在我心頭蕩漾。”這節詩實寫的是康河的美,同時,柳樹在古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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