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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詩人李白與杜甫的梅花詩

專家指出,李白的梅花詩有20多首,其中最著名的一篇應是《與史郎中欽聽黃鶴樓上吹笛》—— 一為遷客去長沙,西望長安不見家。 黃鶴樓中吹玉笛,江城五月落梅花。 譯文 西漢的賈誼因為遭人詆毀而被貶去長沙,而如今我也一樣。 我向西方眺望,想看看能不能看到一點家鄉長安的影子。 可我已經離長安很遠了,一點也看不到長安。 去往夜郎的路上,途經黃鶴樓,我在樓上聽見有人在吹玉笛,頓時心生寒意。 在五月份的武漢因這憂傷的曲子覺得會有很多梅花飄落。 賞析 《與史郎中欽聽黃鶴樓上吹笛》是李白於乾元元年(758)流放夜郎經過武昌時游黃鶴樓所作。這次貶謫也最終宣告了李白政治生涯的結束。對於李白來說,經歷過少年的狂放,青年的豪氣,到了晚年,竟然因為不慎牽涉進永王叛亂事件,被判流放夜郎;被押送到夜郎那樣的邊遠山區,分明是任其自生自滅,所以詩人的內心何其悲哀! 古夜郎國在今貴州一帶,擱在唐朝,那是很偏遠的蠻荒之地。如今自己畢竟也一大把年紀了,想一想都哆嗦:夜郎多遠啊,一路上山高水險,自己的這把老骨頭再經不起大的折騰了,能否走到那裡都難說。可別半道上就散架了。即使真走到那裡,誰知道要呆多久啊。沒準朝廷轉眼就把自己給忘了。總之,別指望再走回來了。想到這裡,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陣寒意。 在這首詩裡,詩人的內心還是很豪放的,但是顯然帶有了哀怨的味道。詩人以賈誼自居,流露了無辜受害的憤懣,也含有自我辯白之意。詩裡寫聽笛之感,卻並沒按聞笛生情的順序去寫,而是先有情而後聞笛。前半捕捉了「西望」的典型動作加以描寫,傳神地表達了懷念帝都之情和「望」而「不見」的愁苦。後半才點出聞笛,從笛聲化出「江城五月《落梅花》」的蒼涼景象,借景抒情,使前後情景相生,妙合無垠。 「落梅花」一語雙關,指梅花和曲子《梅花落》。笛聲與梅花,一個是聲音,一個是實物。梅花是寒冬臘月才會開放的,為什麼在五月就會開?在詩人看來,笛聲嗚咽,充滿悲涼,讓人感到極致的冷落之痛,不亞於在春意盎然的季節感受到冬日的寒冷,而冬日之寒冷,以梅花最具代表意味。在這種蒼白的辯白之後三年,李白溘然長逝。 杜甫寫梅花的詩不多,但這首《江梅》,可謂膾炙人口—— 《江梅》 唐代:杜甫 梅蕊臘前破,梅花年後多。 絕知春意好,最奈客愁何。 雪樹元同色,江風亦自波。 故園不可見,巫岫郁嵯峨。 注釋 絕知:明知。好:一作「早」。 元:原是。一作「能」。 巫岫:巫山。岫,山。 嵯峨:形容山勢高峻。 譯文 臘月前梅蕊己破,新年後梅花正多。 明知此地春光美好,可是心懷客愁而又無可奈何! 江梅和白雪原來同此一色,春風也徒自節江水漾動清波。 故鄉的春色渺不可見,蒼鬱的巫山空自巍峨。 賞析 首聯從梅蕊初綻到梅花盛開,從臘前到年後,寫了時序變化,讓作者似乎看到了春姍姍來遲的腳步;寫了梅花的開放過程,又好似體現了詩人天天看花,關注盼望的心情。從梅花次第之中表現的是詩人盼春惜春之情。 頷聯承首聯寫春意濃,然再好的春光春色也無法排遣「客愁」。這是見江梅而有感所寫的詩,形容梅、描寫春不是詩人的目的,藉以抒情才是真正目的。因此,仇兆鰲《杜詩詳註》認為「客愁」二字,是這首詩的詩眼。越是深知春意盎然,越是對客愁無可奈何。以美景寫哀情,倍增其哀。這裡利用情與景的反差,造成了強烈的藝術效果。 頸聯又稍一停頓,不順勢抒情而寫景。梅花滿樹與雪同一顏色,春風拂煦,春江微波正與岸邊梅花相漾發。江中波映江邊梅,岸上梅逐水中波。江水岸花一派融融樂樂的春景。 在此在尾聯道出。尾聯重申「客愁」之意:春水春花,春光春色,雖然賞心悅目,但都非故園春色,是以對巫岫而添愁。 這首詩一、三聯相連,以景為主,二、四聯相連,以情為主,既有江梅的婀娜美麗,也有作者淒涼落寞之情,很有法度。 將李白和杜甫兩位大詩人的梅花詩兩相一比較,各有亮點。覺得李白的詩更加恣意洒脫一些,真正做到了「我詩寫我心」,看似很隨意的樣子,讀來卻自有風韻;而杜甫一生嚴謹創作,畢竟曾經在熔字鍊句上下過苦功夫,因此臻於出神入化、妙手成春的極境。他作詩講究「語不驚人死不休」,往往平添不少感觸、隱筆,讓詩作顯得厚重、雋永。例如這首詩,寫梅花吐艷,凌寒留香,鐵骨冰心,高風亮節的品性,鼓勵著人們自強不息、堅忍不拔地迎接春的到來,滿滿都是正能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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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載《再別康橋》 賞析

《再別康橋 》 賞析 作者 : 徐志摩     輕輕的我走了, 正如我輕輕的來; 我輕輕的招手, 作別西天的雲彩。   那河畔的金柳, 是夕陽中的新娘; 波光裡的豔影, 在我的心頭蕩漾。   軟泥上的青荇, 油油的在水底招搖; 在康河的柔波裡, 我甘心做一條水草!   那榆蔭下的一潭, 不是清泉, 是天上虹; 揉碎在浮藻間,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。   尋夢?撐一支長篙, 向青草更青處漫溯; 滿載一船星輝, 在星輝斑斕裡放歌。   但我不能放歌,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; 夏蟲也為我沉默,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!   悄悄的我走了, 正如我悄悄的來; 我揮一揮衣袖, 不帶走一片雲彩。      1928.11.6 中國上海   這首《再別康橋》全詩共七節,每節四行,每行兩頓或三頓,不拘一格而又法度嚴謹,韻式上嚴守二、四押韻,抑揚頓挫,朗朗上口。這優美的節奏像漣漪般蕩漾開來,既是虔誠的學子尋夢的跫音,又契合著詩人感情的潮起潮落,有一種獨特的審美快感。七節詩錯落有致地排列,韻律在其中徐行緩步地鋪展,頗有些“長袍白麵,郊寒島瘦” (" 長袍白麵 , 郊寒島瘦”是說孟郊、賈島二人的詩寫得古樸生澀、清奇苦僻,不夠開朗豪放。 ) 的詩人氣度。可以說,正體現了徐志摩的詩美主張。《再別康橋》是一首寫景的抒情詩,其抒發的情感有三:留戀之情,惜別之情和理想幻滅後的感傷之情。   “輕輕的我走了,正如我輕輕的來,我輕輕的招手,作別西天的雲彩。”這節詩可用幾句話來概括:舒緩的節奏,輕盈的動作,纏綿的情意,同時又懷著淡淡的哀愁。最後的“西天的雲彩”,為後面的描寫布下了一筆絢麗的色彩,整個景色都是在夕陽映照下的景物。所以這節詩為整首詩定下了一個基調。 “那河畔的金柳,是夕陽下的新娘,波光裡的豔影,在我心頭蕩漾。”這節詩實寫的是康河的美,同時,柳樹在古詩

從胡適新詩《老鴉》說起

胡適新詩《老鴉》 一 我大清早起, 站在人家屋角上啞啞的啼 人家討嫌我,說我不吉利;── 我不能呢呢喃喃討人家的歡喜!   二   天寒風緊,無枝可棲。 我整日裡飛去飛回,整日裡又寒又饑。── 我不能帶著鞘兒,翁翁央央的替人家飛; 不能叫人家繫在竹竿頭,賺一把小米!   胡適早年自美返國,看到社會上種種不合理的現象,常在演講、為文時提出批評,因此引起很多被批評者的不滿,甚至招來種種打擊。所以他自比為烏鴉,老是啞啞地對著人叫,別人見了牠就大不吉利。烏鴉討人厭,但是胡適卻堅定地說:我不能呢呢喃喃討人家的歡喜!輕柔悅耳,人們都喜歡聽﹔但他卻寧願當烏鴉,不肯阿諛諂媚,討人們歡喜。他要把社會上種種不合理的現象暴露出來,以謀求改善,即使因此而使自己處境惡劣,無枝可棲、又寒又飢,但他也不屈服、不改變,仍然堅定的說 「 我不能帶著鞘兒,翁翁央央的替人家飛、不能叫人家繫在竹竿頭,賺一把黃小米。 」 因為他不是鴿子,也不是小鳥,他本來就是烏鴉,他就是要當烏鴉。這首詩裡的老鴉可以看作是他自己的化身;他借老鴉向世人宣示─不管你們喜不喜歡,我還是堅持說我該說的話;不管處境如何困難,我還是堅持我該做的事 ! 這種精神正是北宋名臣范仲淹的名言「寧鳴而死,不默而生。」的具體表現 。 為什麼烏鴉討人厭 , 被人認為不吉利呢 ?大師胡適經常說自己有歷史癖,而我則有考據僻 。 喜歡就一些趣味雅(trivia)的小事打破砂鍋追到底 。 經過一番搜尋,發現烏鴉討人厭的理由如下: 除了烏鴉全身烏黑,叫聲嘶啞難聽,而且常常成群結隊地邊飛邊叫,據說烏鴉的嗅覺特別靈敏,人或畜瀕臨死亡,他 ( 牠 ) 的身上就會散發出一種特殊的氣味,烏鴉就聞味而來。可是人們誤解了牠,認爲是牠的到來才造成死亡事件的産生。所以人們認爲烏鴉叫是不祥之兆。   偶然讀到著名唐代詩人杜甫《奉贈射洪李四丈》的詩 ,提到有烏鴉在友人房上叫,他恭維友人道: " 丈人屋上烏,人好烏亦好。 " 元稹的《大嘴烏》詩和白居易《和大嘴烏》詩再再顯示唐人普遍認為烏鴉是吉祥鳥,烏鴉的出現必定帶來喜慶,因而對烏鴉有著熱愛和敬畏的感情。另一方面 ,唐人 認為烏鴉覓食反哺其母,這種行為與儒家思想契合。例如白居易的《慈烏夜啼》對於烏鴉讚賞有加 : " 慈烏失其母,

白居易的《花非花》究竟是什麽意思

    花非花,霧非霧。夜半來,天明去。來如春夢不多時,去似朝雲無覓處。這首唐代著名詩人白居易的《花非花》在五十多年前我讀書的時候就已經於音樂課中學過 ,至今還沒忘記它的旋律 。 不過對於詞句的意思卻是不甚了了。最近我著迷台詩宋詞的學習,上網查這首詩的翻譯,發現有多家不同的解讀,詩人的《花非花》到底想說什麼呢?感到十分有趣,特將結果整理與同好分享 。    白居易詩不僅以語言淺近著稱,其意境亦多顯露,但這首《花非花》卻句式奇特,且通篇取譬,十分含蓄,甚至迷離,堪稱是中國文學史上最早的朦朧詩的代表,在白詩中確乎是一個特例。因此對於這首詩到底想表達甚麼 , 充滿好奇 。 詩取前三字爲題,近乎“無題”。首二句應讀作“花——非花,霧——非霧”,先就給人一種捉摸不定的感覺。“非花”、“非霧”均系否定,卻包含一個不言而喻的前提:似花、似霧。因此可以說,這是兩個靈巧的比喻。語意雙關,富有朦朧美是這首小詞的最大特點。霧、春夢、朝雲,這幾個意象都是朦朧、飄渺的,意象之間又故意省略了銜接,顯出較大的跳躍性,文字空靈,精煉,使人咀嚼不盡,顯示了詩人不凡的藝術功力。但是,從“夜半來,天明去”的敘寫,可知這裏取喻於花與霧,在於比方所詠之物的短暫易逝,難持長久。如果單看“夜半來,天明去”,頗使讀者疑心是在說夢。但從下句“來如春夢”四字,可見又不然了。“夢”原來也是一比。這裏“來”、“去”二字,在音情上有承上啓下作用,由此生發出兩個新鮮比喻。“夜半來”者春夢也,春夢雖美卻短暫,於是引出一問:“來如春夢幾多時?”“天明”見者朝霞也,雲霞雖美卻易幻滅,於是引出一歎:“去似朝雲無覓處”。   有人主張這首詞通篇都是隱語, 主題當是詠官妓 。當時各級官府都有一定數目的官妓,供那些官僚們驅使。首句“花非花”是說官妓的容顏如花,但又並非真花。次句“霧非霧”中“霧”字是雙關。借“霧”為“婺”。“婺女”即女宿星。因官妓女性,上應女宿,但又並非雲霧之霧。    “ 夜半來,天明去”既是詠星,也是說人。語意雙關,而主要是說人。唐宋時代旅客招妓女伴宿,都是夜半才來,黎明即去。因此,她來的時間不多,旅客宛如做了一個春夢。她去了之後,就像清晨的雲,消散得無影無蹤。官妓不同于一般的妓女,更不同于正式的妻子,她們與官僚之間互為依存,但關係又不便十分密切,只能以夜來明去為限,可謂會短別